反切歌
反切歌一、反切歌全文昔为反切论,今作反切歌。韵语好记忆,简言说绝学。声韵合字音,一字一音节。概念正名分,议论方可说。音节无形象,思维可切分。取回相离部,重组新字音。上字取其声,下字取其韵。反切本此义,称谓道理存。字音注反切,声韵常不合。原因不复杂,方言惹的祸。古无标准语,一字读音多。选取上下字,皆按方音择。吴语同洞同,湘言出屈合。洞屈形声字,可见方音别。一地注反切,异域难捉摸。华夏方言博,反切非绝学。 二、《反切歌》释文:笔者曾写过一篇《反切论》,较详细地论述了与反切注音有关的问题。现在又写了这篇《反切歌》,目的是进一步点明《反切论》的基本论点。因为诗歌押韵便于学习记忆,所以,就用这种简洁的表达方式来说明被人们称为绝学的反切。汉字的字音,是由声母和韵母拼合而成的,一个汉字的读音就是一个音节(这是汉语语音的基本特点之一)。音节,声母,韵母,这是研究汉语语音所要用到的基本概念,这些基本概念有了各自的名分,有关反切注音方面的论述、说明,才可以用语言文字表达出来。历史上反切注音的教学非常困难,与这些基本概念没有及时界定有关。音节这个概念是个抽象概念,其实质是一种声音片段,不是有形有色的具体事物,但是,在人们的思维中,它完全可以象切瓜切菜一样,切分成更小的音素。把被切分离析的音素拿回来,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字音。这就是反切注音的实质。切分和重组字音的基本原则是:取反切上字的声母,取反切下字的韵母,声韵二者相拼,正好组成被反切字的读音。“反切”二字的字义本来就是这样,反切注音的道理就包含在“反切”这一称谓之中。人们查字典常会发现,有些字所标注的反切注音与实际不符,有时声母不符,有时韵母不符,甚至有时声母韵母都不符。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并不复杂,简单地说,都是方言惹的祸。(前人多认为是时过境迁,语音已变,其实不对。)中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古时候,国人没有象现代普通话这样统一的标准语音,只有方言。而从语音的角度考察,方言的一般表现形式就是一个字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读音。所以,一字多音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标注汉字读音选取反切上下字时,没有共同的标准可以遵循,只能按照各自的方言语音进行选择。例如,在吴语的方言实际读音中,“同”与“洞”相同,而在湘方言的实际读音中,“出”与“屈”相一致。其实,通过“洞”和“屈”这两个形声字,我们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声旁字“同”和“出”,在不同方言环境中的读音差别。所以,往往在一个地方标注的反切,在其他地方会感到难以理解,不可捉摸。根本原因还是我们华夏大地的方言语音太复杂了,反切作为一种注音方法并不复杂,并非什么绝学。 三、《反切歌》所涉方音特征在《反切歌》中有“吴语同洞同,湘言出屈合。洞屈形声字,可见方音别。”这四句涉及两个方言特征,一个是吴方言中“同、洞”不分、读“同”如“洞”的方言特征,一个是湘方言中“出、屈”不分、读“出”如“屈”的方言特征。“同、洞”不分、读“同”如“洞”的方言特征,是吴方言中一个比较典型的特征,这个特征的一般表现形式就是把现代汉语拼音中的声母t视同为d,笔者称之为d—t混读特征。这个特征与b—p混读、g—k混读、zh—ch混读、z—c混读属于一类,其共同特点是把送气的塞擦音读为不送气的塞音。在笔者从形声字中归纳出来的方音序列中,有以下五个与这类特征对应的序列:1、b—p混读序列扁半並八巴白拜般榜包彼比膘敝宾卜波贲偏泮碰趴爬拍湃盤旁泡皮批票撇嫔朴婆喷2、d—t混读序列旦典佃傣亶党冬洞弟涤杜兑舵达丹动豆 坦腆田泰檀傥佟同剃条土蜕它挞坍恸頭3、g—k混读序列皆敢既舸工高告各艮巩古归鬼贵圭楷瞰慨可空犒靠恪恳恐苦岿魁溃奎4、zh—ch混读序列召兆振支著者隹拙诸卓专止追助周中只 超晁辰翅躇褚椎出储绰传耻槌锄绸忡炽5、z—c混读序列资訾济纵總奏族足最坐就卒糟曾簪尊次此齐从悤凑簇促撮锉蹴猝曹層朁寸“出、屈”不分、读“出”如“屈”的方言特征是湘方言中一个比较典型的特征,这个特征的一般表现形式就是把现代汉语拼音中的声母ch视同为k,笔者称之为ch—k混读特征。这个特征与zh—g混读、sh—h混读属于一类,其共同特点是把现代汉语拼音中的声母zh、ch、sh等同于g、k、h,即读“支”如“妓”,读“出”如“屈”,读“书”如“虚”等等。在笔者从形声字中归纳出来的方音序列中,有以下三个与这类特征对应的序列:1、zh—g混读序列 錱,古“珍”字支闸叕挝占斩錱隹赚 技甲逫过乩斤金雚兼2、ch—k混读序列貙,读音chu;甽,读音quan(kiuan)。吃出貙喫川 乞屈區契甽3、sh—h混读序列訹,读音xu(hiu);絬,读音xié(hié)晌湿术舌厦向显訹絬夏以上方音序列证明,《反切歌》所涉及的这两个乃至这两类方音特征是很古老的,它们不仅在历史上早就存在,而且对大量形声字的制造产生过深远的影响。反过来说,这两类方音特征的语音信息渗透在形声字中,被完整保存下来,流传至今,仍可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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