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考察报告之七——闭环与民主
文明考察报告之七——闭环与民主闭环是能够长时间(长期)重复运行的运动模式。
它的关键特征是只有一个轴心(中心)。
如果出现两个(以上)的轴心,那么,很容易导致闭环解体。但如果出现两个(以上的)轴心,但又能够相互协同,组合出一个共同的轴心,那么,这个结构也能闭环运行下去,并形成事实上的单一轴心。这实际就意味着闭环的层次增加了,复杂了。其协同的难度自然也就增加了,要求的相应条件也变苛刻了。越复杂的结构,维持的难度就越大,越容易出现在一个更小的范围或空间内,而不是相反。
生命体就相当复杂,层次也很多。但始终维持一个中心。所以,生命体的复杂化就很难,需要漫长的演化时间,才能达成复杂条件下的协同、同轴。而且,这种体系很脆弱,需要苛刻的条件,也经不起大的干扰。因此,生命在宇宙中很罕见,尤其是复杂生命体,更不要说智慧生物了。
智慧生物的出现,令复杂闭环的家族增添了新的成员:比如家庭、团体、群体、组织、社会、国家。组织不同于之前的家庭、团体、群体,在于它有了更强的智慧要求:只有那些能理性运用智慧的个体,才能符合形成组织的条件。因此,我们看到,动物能形成家庭、团体和群体,但很少有更复杂的组织、社会(蜜蜂、蚂蚁似乎是特例,其智慧属性恐怕还需深入研究:其源头是同一位蜂王或蚁后,所以,它们的基础更接近于家庭。而且,作为昆虫,还必须能筑巢,自主创造居住空间,才能维持一个较大的个体数量,组成功能分化的群体。比昆虫更复杂的生命体很难达到这些条件,除了人),更不可能组成国家了。
组织的形成难度在于个体必须向组织自愿让渡足量的自主权。蜂群的形成恰在于绝大部分个体都基本取消了自主性,这是其天性的一部分,在自然界中非常少见,大概仅有蚁群可以类比。组织的存在是为了在超越个体的层面维持复杂而分化的多功能衔接的闭环运行,以创造良性的集体生活。
所以,组织必定要有一个中心,且只能有一个中心。比如蜂群内只有一个蜂王。若出现第二个蜂王,就必须分群。否则,会造成集体的混乱乃至解体。而通常,若出现多个蜂王,甚至必须进行蜂王的对决,只留下胜利者。
人类最初的组织为了维持一个中心,通常也只能依靠暴力,制服越轨者。奴隶制相当于人为制造的“蜂群”(中的辛劳的工蜂),且必须压制和剥夺奴隶们智慧的发挥。但这种条件很难维持,因为组织的要求是个体须理性运用其智慧。因此,奴隶制最终还是进化为自主的自耕农制度。这其中,理性普及是关键。它实际就是人的人文化,也就是对“德”的认知、提出和培养。
周人创造了“德”的文明;道家将“德”架构在“道”之上,对这一文明完成了彻底的中心化,颠扑不破;孔子则将“德”平民化,从而有力巩固了文明制度。
道是对万物共同的“中心”的直觉、直接体验的产物,而非信仰。儒家把道转换为天意,进而变成某种信仰,这是儒家能实现文明平民化的根源,但也成为让人偏离道、乃至背离、背弃道的根源。故而,道家拒斥儒家思想,视之为道的蛀虫,也是很自然的。
道作为终极的“中心”,这是中国先人的伟大发现,也是对人类文明最重要的贡献之一(甚至可以考虑去掉“之一”这个说法),人类文明自古延续至今的唯有中华文明,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但是,道太过玄远、微妙,虽然近在咫尺,触手可达,但又远至天边,似乎渺不可及。故而,道始终需要某种中介人物来令自身降临人间,这就是圣人(道家还提出真人、至人等概念)。儒家把圣人固化成偶像,便于群体识别和追随,也导致随后的离道现象层出不穷,无法根绝(当然,没有儒家,社会、群体更容易离道,而不是相反。所以,历史上,儒家还是功大于过的)。
道作为终极的“中心”,这是中国先人的伟大发现,也是对人类文明最重要的贡献之一(甚至可以考虑去掉“之一”这个说法),人类文明自古延续至今的唯有中华文明,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但是,道太过玄远、微妙,虽然近在咫尺,触手可达,但又远至天边,似乎渺不可及。故而,道始终需要某种中介人物来令自身降临人间,这就是圣人(道家还提出真人、至人等概念)。儒家把圣人固化成偶像,便于群体识别和追随,也导致随后的离道现象层出不穷,无法根绝(当然,没有儒家,社会、群体更容易离道,而不是相反。所以,历史上,儒家还是功大于过的)。
道和圣人的偶像化带来了很多利弊相掺的情形:集权、官本位、从众(从众是人群的天性,偶像只是令从众更容易了)。而这些常常与民主相互抵触。这个突然提出的“民主”是外来的观念,是西方资产阶级为了对抗西欧的传统封建思想而创造的新念头。至于所谓古希腊的“民主”,请拿出有力的考古证据来再做凭据。仅凭后人臆造的所谓“文献”,只能证明它在历史中毫无根蒂。
当然,民主是好东西,但其可靠的基础还从来没有被完全厘清。
从前面对闭环的总结可以看出,民主的前提有二:一个中心;理性的民众。
没有中心,等于无主、无组织,乌合之众如何实现民主?靠吵架吗?还是省省吧。即便一人一票,也不过是“高级”一些的吵架,甚至还不如吵架。比如英国的“脱欧公投”、“美国人民占领国会山”。西方的所谓“民主”,事实上就是主张在无主的条件下,随机博弈。这是混乱之源,而非民主之源。
有了中心,民众的理性能力不足,也不可能民主,只能是依靠中介人物、代理者(代表)。而被盲目追随的中介人物、代表们,难免要自行形成更复杂、独立的专属闭环,自成一个中心,与整个社会、集体的中心相抗拮,直至脱节,从而变成多中心,必然导致社会(闭环)解体、崩溃。
所以,民主必须有。但在人民真正拥有成熟的理性能力之前,完全的民主终归不是什么好主意。欧盟的“成员国家全体同意制度”,以其低效和低建设性证明了“民主”的成色。
基于这样的现状,实事求是地开展民主实践,以当地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落实民主,才会有合道的建设性行动和成果,才能在事实上推动民主的建设和深化。相反,拿着“普适”的教条、程序,只会造成僵硬的箍套,人人都将失望、失落、失去(未来)。
如今,计算机网络的普及,是对开展民主是一个有力促进,我们国人已经在持续实践之中了。未来的人工智能技术,也能为塑造文明的中心化提供很好的助力,是民主的又一大希望,可谓前途无量。当然,前提是为民所用,为民主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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