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5-31 20:26:17
職方典第一千三百八十三卷瓊州府部藝文一
《南溟奇甸賦》〈有序〉丘濬
伏讀太祖高皇帝勞海南衛指揮敕曰:南溟浩瀚中,有奇甸數千里。是時瓊郡在炎荒瘴海之中,而褒以奇之一言,豈無意哉。濬世家海南,北學中國,爰稽首而為之賦曰:
爰有奇甸,在南溟中。邈輿圖之,垂盡綿地,脈以潛通。山別起而為崑崙,水畢歸以為溟渤。氣以直達而專,勢以不分而足。萬山綿延,茲其獨也。百川瀰茫,茲其谷也。豈非員嶠瀛洲之別區,神州赤縣之在異域者耶。有奇一士,全鍾其氣,北學於中國,頡頏乎天下之士。於是叫閶闔,呈琅玕。翱翔乎玉堂,徘徊乎道山。肆言六合之外,馳騁百氏之間。自詫所主之奇勝,敢為高論,恣為大言。翰林主人聞之,駭而訝焉。曰:吁,子來。前子生寰區之外,瘴海之邊,學何所受,道何所傳。何所從而至,何所見而云。然試為我一一言之。吾將即子之所云,云者以紀,載於簡編。士曰:唯。唯乃作而言曰:自夫天一生水,融而為川。地十成土,結而為山。川者,天地之血脈。山者,天地之肌骨。血脈流行於肌骨之中,浹洽於中而外出,出乎外而環其中,是為一大堪輿。具元氣之渾淪,容日月之出沒。然而大堪輿之外,突起於浩漾之中,而為小堪輿者,又不知凡幾窟穴也。是故其大而顯者,為帝王之宇。小而幽者,為神仙之丘,帝王之宇,是為神州赤縣。神仙之丘,是為員嶠瀛洲。一則非骨蛻羽化莫能到,而非常理。一則雖聲名文物之所萃,而非真游。惟走所居之地,介乎僊凡之間。類乎島夷而不夷,有如僊境而非僊。以衣冠禮樂之俗,居閬風元圃之堧。勢盡而氣脈不斷,域小而結局斯全。九州一大宇,茲為其奧。四海一通川,茲為其竅。上至北極,僅十九度。於天為近,遠至神京,幾一萬里。於地為大,茫茫巨浸兮,與天為界。漠漠平川兮,壯地之介。豈非天造地設,藏此奇勝於遼絕之域,用以見天聽之孔卑,表王化之無外耶。其為甸也,可謂奇矣。然奇而不怪焉。翰林主人曰:子之言辨矣,豈其然歟。載考諸古,茲地禹貢之所不載,職方之所不書。郡縣始漢武之世,分野僅星紀之餘。在漢之世,固嘗棄之,蓋不以之為有無也。且甸者,王畿之名,非所以為遐外之域。奇者,殊常之稱,不可以加寂寞之墟。子之言,何所據而云乎。士曰:茲豈走之言哉。於是乎惕然興,悚然懼,舉首加額,北望向天,百拜稽首而颺言曰:此我太祖聖神文武統天大孝高皇帝金口之所宣也。大哉皇言乎。自吾茲地而得茲言,地若增而高,物若加而妍。山林草木,濯濯然如在昆吾御宿之近,封疆畛域,整整然如與侯服邦畿以相連。嗟夫地以人勝,從昔則然。蘭渚以羲之而著,天台以孫綽而傳。夫以殘山剩水之勝,一經騷人墨客之所賞詠,尚揚芳於四外,流美於當年。矧茲奇甸,環海以為疆者,餘二千里。縱步以行兮,地雖甚遐。仰首而觀兮,天則伊邇。一經大聖之品題,山勢駸駸而內向,波光躍躍而立起。物則且然,人可知已。然則走所言者,豈無所以耶。主人乃仰焉而思,俯焉而嘆。曰:良有以也。願聞其所以。士曰:走也少而游庠序,壯而走四方,雖生於是甸之中,而甸之所以為奇也,容有所不能詳。蓋嘗歷考夫禹益之所記,緬想夫章亥之所步。古往今來之宙,上下四方之宇。天左舒而起牽牛,地右闢而起昴畢。天有四維,地有四極。東至於泰遠,西至於邠國,南迄於濮鉛,北底於祀栗。管子言名山三千,墨氏云名川三百。三百之川,總歸匯於東西。三千之山,皆發源於西北。是則海者,川之所委。嶺者,山之所積。茲甸也,居嶺海之盡處,又越其涯而獨出,則開絕島千里之疆,總收中原百道之脈者也。原夫天下之山,皆自夫崑崙而來,越戎而夏出,險平基。分為兩界,析為三支。其中一支,經淮越江而極於衡霍,遂散流而分披,至此而地勢將盡,乃益險巇,嶄巖𡾊㠑,嵂崒[ ]崹,孰知一脈透出於瀛海之外,其地可畫而井,無以異於秦晉之近圻。觀夫天下之川,皆至於溟渤而止,滔滔汨汨,雖日趨於東,然皆折於南西而後己。大起而為國都,小起而為洲坻,其尾閭收萬水而瀦眾流,遂浩漾而涯涘。自此而水勢益下,弱莫能起,[ ]㵧沆瀁,渺沔瀖泋。孰知一島孤峙於瀛海之中,其地可葦而航,無以異於江湖之流水。海可渡兮,不踰百里。山可登兮,不踰尋丈。舟之行也,朝斯往而夕斯返。人之遊也,足可屐而手可杖。意其磈磈䃬䃬乃爾,坦然夷曠。意其汗汗沺沺乃爾,悠然平漫。蕞爾小方外之封疆,宛然大域中之氣象。陽明勝而氣之運也,無息機。土性殊而物之生也,多奇相。草終冬而不零,花非春而亦放。境臨乎極邊,而匪塞海。洩其菀氣,而無瘴。地四平以受敵,無固可負。歲三獲以常穰,有積可仰。通衢絕乞丐之夫,幽谷多耇老之丈。古無戰場,軾語信乎有徵。地為頗善,符言斷乎非妄。民生存古朴之風,物產有瑰奇之狀。其植物則郁乎其文采,馥乎其芬馨。陸產水植,異類殊名。其動物則彪炳而有文馴,和而善鳴。山居川游,詭象奇形。凡夫天下之所常有者,茲無不有。而又有其所素無者,於茲生焉。歲有八蠶之繭,田有數種之禾。山富薯芋,水廣魚螺。所生之品不一,可食之物孔多。兼華彝之所產,備南北之所有。木乃生水,樹或出酎。麪苞於椰,荳莢於柳。竹或肖人之面,果或像人之手。蟹出波兮凝石,鰌橫港兮堆阜,小鳳集而色五,並鱟遊而數偶。修蝦而龍鬚,文魚而鸚噣。鱗登陸兮或變火,鳩樹垂根兮乃攢金。狗鼪緣樹杪而飛,馬乘果下而走。魚之皮可以容刀,蚌之殼用以盛酒。波底之砂,行如郭索。海澨之貝,大如玉斗。花梨靡刻而文,烏樠不涅而黝。椰一物而十用其宜,榔三合而四德可取。木之精液,爇之可通神。明鳥之氄毛,製之可飾容。首有自然之器具,有燦然之文繡。天下皆有於菟,茲獨無之。豈天欲居民蕃息於此,常夜戶不閉,而無觸藩之虞乎。江南皆無蛜螂,茲獨有之。豈天欲寓公之久居於此,使昭壁見喜,而無北風之思乎。噫,斯地也,近隔雷廉,僅一水耳。而物之生也,乃爾不同。遠去齊晉,殆萬里兮,而氣之通也,胡為無異若是者。雖云生物之偶然,安知造物者之無深意也。然則茲甸之所以為甸而奇之,所以為奇者,庸有在於是。主人曰:然此物之奇,爾如人何無。乃奇之為奇,獨鍾於物,而遺於人耶。士曰:不然。天地盛大流行之氣,始於北而行於南。始也黃帝北都涿鹿,中而堯舜漸南,而都於河東。其後成周之盛,乃自豐鎬又南而宅於洛中。蓋自北而漸南,非獨天地之氣為然,而帝王之治,亦循是以為始終。蓋水生天一,而坎位於北。而艮之為山,又介乎東北之間。自北而東,折歸於南,其氣之所以融結,而流行者非止乎。一水一山,山之餘而為嶺,水之委而為海。而是甸居乎嶺海之外,收其散而一之,透其餘而出之,所以通其鬱而解其結,其域最遠,其勢最下,其脈最細,是以開闢以來,天地盛大流行之氣,獨後其至,至遲而發遲,固其理也。亦其勢焉。是以三代以前,茲地在荒服之外,而為駱越之域。至於有漢之五葉,始偕七郡而入於中國。曼胡之纓未易也,椎結卉服之風未革也。持章甫而適之,尚懵而未之識也。魏晉以後,中原多故衣冠之族,或宦或商,或遷或戍,紛紛日來,聚廬託處,薰染過化,歲異而月,不同世變。風移久假,而客為主。劘獷悍以仁柔,易介鱗而布縷。今則禮義之俗日新矣,絃誦之聲相聞矣,衣冠禮樂彬彬然盛矣。北仕於中國,而與四方髦士相後先矣。策名天府,列跡縉紳其表表者,蓋已冠冕佩玉,立於天子殿陛之間,行道以濟時,而堯舜其君民矣。孰云所謂奇者,顓在物而不在人哉。主人乃離席而立,拱手而言曰:神矣哉,聖神之見乎。其所謂奇者,蓋至是乎驗矣。士曰:不然,何地不生才,而生才不擇地。人才之生,何地無之。奇哉奇哉,豈止是哉。當我聖祖肇基之初,輿圖際天地,兵衛極邊鄙。絲綸之音,雲漢之章,無日而不下,無處而不至。然而奇甸之言,乃獨以專美茲地。非甸而謂之甸,未奇而豫期之奇,豈無意哉。蓋帝王之言,代乎上帝。聖人之心,通乎天地。故能握乾符而妙奪神功,闡坤珍而斡旋厚勢。遠移而近書,軌合以皆同。質變以文聲,教暨而靡異。咫尺之間,振舉乎萬里。斯須之頃,流通乎百世。化庸腐以為神奇,變雜駁以為精粹。遐兮如邇,末焉如既。凡其所期兮,罔或不遂。引而弗替兮,終萬古而如是。是則斯地之所以為甸,而甸之所以為奇,雖造設於天地,然所以表而章之,昭示於萬世者,實本乎奉天啟運宰制山河之聖帝。翰林主人聆茲言也,囅然以怡,憮然以喟曰:大矣哉。天之藏茲地也。遠矣哉,聖之期此地也。自夫天開地闢,以至今日,不知凡幾運世矣。自夫開疆闢土,以建此區,不知凡幾帝王矣。然而多視之以窮荒,或遂至遐棄,孰謂其今日有是哉。不假詞臣之代言,不出輔臣之建議,一旦無事,發淵衷運,睿慮形之於言,以為絲綸之製。夫豈無所為哉。皇之言,天之意也。士言及此,亦奇士哉。於是三復。士言而繼之以歌曰:明明我聖祖兮,載闢地而開天。惟上帝眷顧兮,付以其所覆之。全仁周八表兮,顧獨惓惓於窮海之一堧。奇哉茲甸兮,何幸得聖人題品之言。千秋萬祀兮,長炳炳琅琅乎天地之間。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5-31 21: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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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方典第一千三百八十三卷瓊州府部藝文一《南溟奇甸賦》〈有序〉丘濬
伏讀【明】太祖高皇帝勞海南衛指揮敕曰:南溟浩瀚中,有奇甸數千里。是時瓊郡在炎荒瘴海之中,而褒以奇之一言,豈無意哉。濬世家海南,北學中國,爰稽首而為之賦曰:
爰有奇甸,在南溟中。
邈輿圖之垂盡,綿地脈以潛通。【邈輿圖之,垂盡綿地,脈以潛通。】
山別起而為崑崙,水畢歸以為溟渤。
氣以直達而專,勢以不分而足。
萬山綿延,茲其獨也。
百川瀰茫,茲其谷也。
豈非員嶠瀛洲之別區,神州赤縣之在異域者耶。
有奇一士,全鍾其氣。
北學於中國,頡頏乎天下之士。
於是叫閶闔,呈琅玕。
翱翔乎玉堂,徘徊乎道山。
肆言六合之外,馳騁百氏之間。
自詫所主之奇勝,敢為高論,恣為大言。
翰林主人聞之,駭而訝焉。曰:
吁,子來。
前子生寰區之外,瘴海之邊。
學何所受,道何所傳。
何所從而至,何所見而云,然試為我一一言之。
吾將即子之所云云者以紀,載於簡編。
士曰:唯唯。
乃作而言曰:自夫天一生水,融而為川。
地十成土,結而為山。
川者,天地之血脈;
山者,天地之肌骨。
血脈流行於肌骨之中,浹洽於中而外出。
出乎外而環其中,是為一大堪輿。
具元氣之渾淪,容日月之出沒。
然而大堪輿之外,突起於浩漾之中,而為小堪輿者,又不知凡幾窟穴也。
是故其大而顯者,為帝王之宇;小而幽者,為神仙之丘。
帝王之宇,是為神州赤縣;神仙之丘,是為員嶠瀛洲。
一則非骨蛻羽化莫能到,而非常理;一則雖聲名文物之所萃,而非真游。
惟走所居之地,介乎僊凡之間。
類乎島夷而不夷,有如僊境而非僊。
以衣冠禮樂之俗,居閬風元圃之堧。
勢盡而氣脈不斷,域小而結局斯全。
九州一大宇,茲為其奧。
四海一通川,茲為其竅。
上至北極,僅十九度。於天為近;遠至神京,幾一萬里。於地為大。dai
茫茫巨浸兮,與天為界。gai
漠漠平川兮,壯地之介。gai
豈非天造地設,藏此奇勝於遼絕之域;用以見天聽之孔卑,表王化之無外 耶。wai
其為甸也,可謂奇矣。然奇而不怪焉。guai
翰林主人曰:子之言辨矣,豈其然歟。載考諸古,茲地禹貢之所不載,職方之所不書。
郡縣始漢武之世,分野僅星紀之餘。
在漢之世,固嘗棄之,蓋不以之為有無也。
且甸者,王畿之名,非所以為遐外之域;奇者,殊常之稱,不可以加寂寞之墟。
子之言,何所據而云乎。
士曰:茲豈走之言哉。
於是乎惕然興,悚然懼,舉首加額,北望向天,百拜稽首而颺言,曰:
此我太祖聖神文武統天大孝高皇帝金口之所宣也。
大哉皇言乎。自吾茲地而得茲言。
地若增而高,物若加而妍。
山林草木,濯濯然如在昆吾御宿之近;封疆畛域,整整然如與侯服邦畿以相連。
嗟夫地以人勝,從昔則然。
蘭渚以羲之而著,天台以孫綽而傳。
夫以殘山剩水之勝,一經騷人墨客之所賞詠,尚揚芳於四外,流美於當年。
矧茲奇甸,環海以為疆者,餘二千里。
縱步以行兮,地雖甚遐;仰首而觀兮,天則伊邇。
一經大聖之品題,山勢駸駸而內向,波光躍躍而立起。
物則且然,人可知已。
然則走所言者,豈無所以耶。
主人乃仰焉而思,俯焉而嘆。曰:良有以也。願聞其所以。
士曰:走也,少而游庠序,壯而走四方。
雖生於是甸之中,而甸之所以為奇也,容有所不能詳。
蓋嘗歷考夫禹益之所記,緬想夫章亥之所步。
古往今來之宙,上下四方之宇。
天左舒而起牽牛,地右闢而起昴畢。
天有四維,地有四極。
東至於泰遠,西至於邠國,南迄於濮鉛,北底於祀栗。
管子言名山三千,墨氏云名川三百。
三百之川,總歸匯於東西;三千之山,皆發源於西北。
是則海者,川之所委。嶺者,山之所積。
茲甸也,居嶺海之盡處,又越其涯而獨出、
則開絕島千里之疆,總收中原百道之脈者也。
原夫天下之山,皆自夫崑崙而來,越戎而夏,出險平基,分為兩界,析為三支。
其中一支,經淮越江而極於衡霍,遂散流而分披。
至此而地勢將盡,乃益險巇。
嶄巖𡾊㠑,嵂崒[ ]崹。
孰知一脈透出於瀛海之外,其地可畫而井,無以異於秦晉之近圻。
觀夫天下之川,皆至於溟渤而止。
滔滔汨汨,雖日趨於東,然皆折於南西而後己。
大起而為國都,小起而為洲坻。
其尾閭收萬水而瀦眾流,遂浩漾而涯涘。
自此而水勢益下,弱莫能起。
[ ]㵧沆瀁,渺沔瀖泋。
孰知一島孤峙於瀛海之中,其地可葦而航,無以異於江湖之流水。
海可渡兮,不踰百里;山可登兮,不踰尋丈。
舟之行也,朝斯往而夕斯返;人之遊也,足可屐而手可杖。
意其汗汗沺沺,乃爾悠然平漫;【意其磈磈䃬䃬乃爾,坦然夷曠。】
意其磈磈䃬䃬,乃爾坦然夷曠。【意其汗汗沺沺乃爾,悠然平漫。】
蕞爾小方外之封疆,宛然大域中之氣象。
陽明勝而氣之運也,無息機;土性殊而物之生也,多奇相。
草終冬而不零,花非春而亦放。
境臨乎極邊而匪塞,海洩其菀氣而無瘴。【境臨乎極邊,而匪塞海。洩其菀氣,而無瘴。】
地四平以受敵,無固可負;歲三獲以常穰,有積可仰。
通衢絕乞丐之夫,幽谷多耇老之丈。
古無戰場,軾語信乎有徵;地為頗善,符言斷乎非妄。
民生存古朴之風,物產有瑰奇之狀。
其植物則郁乎其文采,馥乎其芬馨。
陸產水植,異類殊名。
其動物則彪炳而有文,馴和而善鳴。【其動物則彪炳而有文馴,和而善鳴。】
山居川游,詭象奇形。
凡夫天下之所常有者,茲無不有;而又有其所素無者,於茲生焉。
歲有八蠶之繭,田有數種之禾。huo
山富薯芋,水廣魚螺。luo
所生之品不一,可食之物孔多。duo
兼華彝之所產,備南北之所有。
木乃生水,樹或出酎。
麪苞於椰,荳莢於柳。
竹或肖人之面,果或像人之手。
蟹出波兮凝石,鰌橫港兮堆阜。
小鳳集而色五,並鱟遊而數偶。
修蝦而龍鬚,文魚而鸚噣。
鱗登陸兮或變火鳩,樹垂根兮乃攢金狗。【鱗登陸兮或變火,鳩樹垂根兮乃攢金。狗鼪緣樹杪而飛,】
鼪緣樹杪而飛,馬乘果下而走。
魚之皮可以容刀,蚌之殼用以盛酒。
波底之砂,行如郭索;海澨之貝,大如玉斗。
花梨靡刻而文,烏樠不涅而黝。
椰一物而十用其宜,榔三合而四德可取。
木之精液,爇之可通神明;【爇之可通神。明鳥之氄毛,】
鳥之氄毛,製之可飾容首。【製之可飾容。首有自然之器具,】
有自然之器具,有燦然之文繡。
天下皆有於菟,茲獨無之。
豈天欲居民蕃息於此,常夜戶不閉,而無觸藩之虞乎。
江南皆無蛜螂,茲獨有之。
豈天欲寓公之久居於此,使昭壁見喜,而無北風之思乎。
噫,斯地也,近隔雷廉,僅一水耳,而物之生也,乃爾不同。
遠去齊晉,殆萬里兮,而氣之通也。
胡為無異若是者。雖云生物之偶然,安知造物者之無深意也。
然則茲甸之所以為甸,而奇之所以為奇者,【然則茲甸之所以為甸而奇之,所以為奇者,】
庸有在,於是主人曰:然此物之奇,爾如人何無。乃奇之為奇,獨鍾於物,而遺於人耶。
士曰:不然。天地盛大流行之氣,始於北而行於南。
始也,黃帝北都涿鹿中,而堯舜漸南而都於河東。
其後成周之盛,乃自豐鎬又南而宅於洛中。
蓋自北而漸南,非獨天地之氣為然,而帝王之治,亦循是以為始終。
蓋水生天一,而坎位於北。而艮之為山,又介乎東北之間。
自北而東,折歸於南,其氣之所以融結而流行者,非止乎一水一山。
山之餘而為嶺,水之委而為海。
而是甸居乎嶺海之外,收其散而一之,透其餘而出之,所以通其鬱而解其結,
其域最遠,其勢最下,其脈最細,
是以開闢以來,天地盛大流行之氣,獨後其至,至遲而發,遲,固其理也,亦其勢焉。
是以三代以前,茲地在荒服之外而為駱越之域。
至於有漢之五葉,始偕七郡而入於中國。
曼胡之纓未易也,椎結卉服之風未革也。
持章甫而適之,尚懵而未之識也。
魏晉以後,中原多故。
衣冠之族或宦或商,或遷或戍。
紛紛日來,聚廬託處。
薰染過化,歲異而月不同,世變風移,久假而客為主。
劘獷悍以仁柔,易介鱗而布縷。
今則禮義之俗日新矣,絃誦之聲相聞矣,衣冠禮樂彬彬然盛矣。
北仕於中國,而與四方髦士相後先矣。
策名天府,列跡縉紳,其表表者,蓋已冠冕佩玉,立於天子殿陛之間,行道以濟時,而堯舜其君民矣。
孰云所謂奇者,顓在物而不在人哉。
主人乃離席而立,拱手而言曰:神矣哉,聖神之見乎。其所謂奇者,蓋至是乎驗矣。
士曰:不然,何地不生才,而生才不擇地。人才之生,何地無之。奇哉奇哉,豈止是哉。
當我聖祖肇基之初,輿圖際天地,兵衛極邊鄙。
絲綸之音,雲漢之章,無日而不下,無處而不至。
然而奇甸之言,乃獨以專美茲地。
非甸而謂之甸,未奇而豫期之奇,豈無意哉。
蓋帝王之言,代乎上帝;聖人之心,通乎天地。
故能握乾符而妙奪神功,闡坤珍而斡旋厚勢。
遠移而近,書軌合以皆同;【遠移而近書,軌合以皆同。】
質變以文,聲教暨而靡異。【質變以文聲,教暨而靡異。】
咫尺之間,振舉乎萬里;斯須之頃,流通乎百世。
化庸腐以為神奇,變雜駁以為精粹。
遐兮如邇,末焉如既。
凡其所期兮,罔或不遂。
引而弗替兮,終萬古而如是。
是則斯地之所以為甸,而甸之所以為奇。
雖造設於天地,然所以表而章之,昭示於萬世者,
實本乎奉天啟運,宰制山河之聖帝。【實本乎奉天啟運宰制山河之聖帝。】
翰林主人聆茲言也,囅然以怡,憮然以喟。曰:
大矣哉。天之藏茲地也。
遠矣哉,聖之期此地也。
自夫天開地闢,以至今日,不知凡幾運世矣。
自夫開疆闢土,以建此區,不知凡幾帝王矣。
然而多視之以窮荒,或遂至遐棄,孰謂其今日有是哉。
不假詞臣之代言,不出輔臣之建議。
一旦無事,發淵衷,運睿慮。【發淵衷運,睿慮形之於言,】
形之於言,以為絲綸之製。
夫豈無所為哉。
皇之言,天之意也。
士言及此,亦奇士哉。
於是三復。士言而繼之以歌曰:
明明我聖祖兮,載闢地而開天。
惟上帝眷顧兮,付以其所覆之全。【付以其所覆之。全仁周八表兮,】
仁周八表兮,顧獨惓惓於窮海之一堧。
奇哉茲甸兮,何幸得聖人題品之言。
千秋萬祀兮,長炳炳琅琅乎天地之間。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1 06:23:02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四卷
桂林府部藝文一
《桂州訾家洲亭記》唐·柳宗元
大凡以觀游名於代者,不過視於一方。其或傍達左右,則以為特異。至若不騖遠,不陵危,環山洄江,四出如一,夸奇競秀,咸不相讓。遍行天下者,唯是得之。桂州多靈山,發地峭堅,林立四野。署之左曰灕水,水之中曰訾氏之洲。凡嶠南之山川,達於海上,於是畢出,而古今莫能知。元和十二年,御史中丞裴公來蒞茲邦,都督二十七州諸軍州事。盜遁姦革,德惠敷施。期年政成,而當天子平淮夷,定河朔,告於諸侯。公既施慶於下,乃合僚吏登茲以嬉,觀望悠長,悼前之遺於是厚,貨居甿移於閒壤。伐惡木,刜奧草。前指後畫,心舒目行。忽然若飄浮上騰,以臨雲氣,萬山西向。重江東隘,聯嵐含輝,旋視具宜,常所未睹。倏然互見,以為飛舞,奔走與遊者偕來,乃經工庀材,考極相方。南為燕亭,延宇垂阿,步簷更衣,周若一舍。北有崇軒,以臨千里。左浮飛閣,右列閒館。比舟為梁,與波升降。苞灕山,含龍宮,昔之所大蓄在亭內。日出扶桑,雲飛蒼梧。海霧島霧,來助游物。其隙則抗月檻於迴谿,出風榭於篁中晝極。其美又益以夜列,星下布顥,氣迴合邃。然萬變若與,安期羨門,接於物外則凡名。觀游於天下者,有不屈伏退讓以推高,是亭者乎。既成以燕,歡極而賀,咸曰:昔之遺勝概者,必於深山窮谷,人罕能至。而好事者,後得以為己功,未有直治城挾闤闠,車輿步騎,朝過夕視,訖千百年莫或異。顧一旦得之,遂出於他邦,雖博物辯口,莫能舉其上者。然則人之心目,其果有遼絕特殊而不可至者耶。蓋非桂山之靈,不足以瓌觀。非是洲之曠,不足以極視。非公之鑒,不能以獨得。噫,造物者之設是久矣。而盡之於今,余其可以無藉乎。
【桂州訾家洲亭記】唐·柳宗元
大凡以觀游名於代者,不過視於一方。
其或傍達左右,則以為特異。
至若不騖遠,不陵危,環山洄江,四出如一,夸奇競秀,咸不相讓。
遍行天下者,唯是得之。
桂州多靈山,發地峭堅,林立四野。
署之左曰灕水,水之中曰訾氏之洲。
凡嶠南之山川,達於海上,於是畢出,而古今莫能知。
元和十二年,御史中丞裴公來蒞茲邦,都督二十七州諸軍州事。
盜遁姦革,德惠敷施。
期年政成,而當天子平淮夷,定河朔,告於諸侯。
公既施慶於下,乃合僚吏登茲以嬉,觀望悠長,悼前之遺。【悼前之遺於是厚,】
於是厚貨居甿,移於閒壤。【貨居甿移於閒壤。】
伐惡木,刜奧草。
前指後畫,心舒目行。
忽然若飄浮上騰,以臨雲氣。萬山西向。重江東隘。聯嵐含輝,旋視具宜,常所未睹。
倏然互見,以為飛舞,奔走與遊者偕來。
乃經工庀材,考極相方。
南為燕亭,延宇垂阿,步簷更衣,周若一舍。
北有崇軒,以臨千里。
左浮飛閣,右列閒館。
比舟為梁,與波升降。
苞灕山,含龍宮。
昔之所大,蓄在亭內。【昔之所大蓄在亭內。】
日出扶桑,雲飛蒼梧。
海霧島霧,來助游物。
其隙則抗月檻於迴谿,出風榭於篁中。【出風榭於篁中晝極。】
晝極其美,又益以夜。【其美又益以夜列,】
列星下布,顥氣迴合。【星下布顥,氣迴合邃。】
邃然萬變,若與安期羨門,接於物外。【然萬變若與,安期羨門,接於物外則凡名。】
則凡名觀,游於天下者,有不屈伏退讓,以推高是亭者乎。
既成以燕,歡極而賀,咸曰:昔之遺勝概者,必於深山窮谷,人罕能至。
而好事者,後得以為己功,未有直治。【未有直治城挾闤闠,】
城挾闤闠,車輿步騎,朝過夕視,訖千百年莫或異。
顧一旦得之,遂出於他邦,雖博物辯口,莫能舉其上者。
然則人之心目,其果有遼絕特殊而不可至者耶。
蓋
非桂山之靈,不足以瓌觀。
非是洲之曠,不足以極視。
非公之鑒,不能以獨得。
噫,造物者之設是久矣。而盡之於今,余其可以無藉乎。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1 06:36:38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四卷桂林府部藝文一
《水月洞銘》〈并序〉范成大【序有断错】
水月洞,剜灕江之麓,梁空踞江,春水時至,湍流貫之。石門正圓如滿月,樣光景穿,映望之皎然。近歲或以一時燕私,更其號為朝陽。邦人弗從。且隱山東洞既曰朝陽矣,不應相重。乾道九年秋九月吉,吳人范成大莆人林光朝,考古揆,宜俾復其舊。成大又為之銘,百世之後,尚無改也。銘曰:
有嵌孱顏,中淙漲湍。水清石寒,圓魄在上。終古弗爽,如月斯望。灕山之英,灕江之靈。復其嘉名,范子作頌。勒於巃嵷,水月之洞。
【水月洞銘〈并序〉】范成大
水月洞,剜灕江之麓,梁空踞江。
春水時至,湍流貫之。
石門正圓,如滿月樣。【石門正圓如滿月,樣光景穿,】
光景穿映,望之皎然。【映望之皎然。】
近歲或以一時燕私,更其號為朝陽。
邦人弗從,且隱山東洞既曰朝陽矣,不應相重。
乾道九年秋九月吉,吳人范成大,莆人林光朝,
考古揆宜,俾復其舊。【考古揆,宜俾復其舊。】
成大又為之銘,百世之後,尚無改也。銘曰:
有嵌孱顏,
中淙漲湍。
水清石寒,圓魄在上。
終古弗爽,如月斯望。
灕山之英,
灕江之靈。
復其嘉名,范子作頌。
勒於巃嵷,水月之洞。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1 18:11:01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二十八卷平樂府部藝文一
《清華閣記》宋·鄒浩
余以清華名閣有美者,曰:紫微鎖闥,公之所翱翔也。丹墀玉陛,公之所陟降也。天光日色,公之所瞻承也。深謀密議,公之所獻納也。公年齒方強,志氣方盛,固以自致其身於清華矣。今居是邦能不惓惓於非常之遇乎。志不忘君,與悻悻以自絕者異矣。有見其言而譏之者曰:方仁聖在上之時,彼乃廢為編民。方英賢並集之時,彼乃竄投荒裔。方凌煙紀功之時,彼乃名掛黨籍。方人子榮親之時,彼乃反虛祿養。彼求歸未獲,求便未能,因以不慎其身而失清華矣。今居是邦,尚奚戀戀於感慨之夢乎。是殆不知恥,與逐逐以徇物者類也。有聞其說而折之曰:夫子之來蓬門,常關苔,徑常掃。日惟焚香燕坐講求經典而已。與一切聖賢異體而同心,殊方而同處,其容湛湛如水無波瀾。其目炯炯,其鼻間栩栩如天地陰陽交通而成。和氣榮辱損益之,分固已間之,而不得已。自我觀之,與其有榮於其外,孰若無辱於其內。與其有益於其偽,孰若無損於其真。黑絛束腰不便於環金之帶乎,蒲團疊足不穩於技械之馬乎。廈屋未必如茅屋之可安鼎,食未必如蔬食之有味,則前日之清華,人間之清華也。人故得而取之,今日之清華,物外之清華也。物無得而傾之,其為清華孰愈哉。或者以其詳告,余應之曰:茲閣也。樂川瀉於前,僊嶺擁於後,越山拂於龍嶽魏潭,峰巒直上森聳,而周圍日月之晦明,雲煙之舒卷,朝夕相尋乎。空曠寥廓之中,而江山氣象變化無窮,此邦之人仕者,從宦居者。職業雖深,好其景而無暇遊。樵者執柯,漁者布網,雖深造其景而不能賞。惟余棲其間,越一年矣。妙萬物而常新貫,四時而獨見怡,真宰以自寬,惟恐懼修省君親之念,而不余祕也。昔之隱君子有以泉石為清華者,余嘗愛其言。遂以清華名之耳。議者烏知余意,自余之名閣而眾竊竊焉。議其後,況有大如此者乎。此余之所以名也。老子曰:知我者希,則我貴矣。信夫。
【清華閣記】宋·鄒浩
余以清華名閣有美者,曰:
紫微鎖闥,公之所翱翔也。
丹墀玉陛,公之所陟降也。
天光日色,公之所瞻承也。
深謀密議,公之所獻納也。
公年齒方強,志氣方盛,固以自致其身於清華矣。
今居是邦,能不惓惓於非常之遇乎。【居是邦能不惓惓於非常之遇乎。】
志不忘君,與悻悻以自絕者異矣。
有見其言,而譏之者曰:【有見其言而譏之者曰:】
方仁聖在上之時,彼乃廢為編民。
方英賢並集之時,彼乃竄投荒裔。
方凌煙紀功之時,彼乃名掛黨籍。
方人子榮親之時,彼乃反虛祿養。
彼求歸未獲,求便未能。
因以不慎其身,而失清華矣。【因以不慎其身而失清華矣。】
今居是邦,尚奚戀戀於感慨之夢乎。
是殆不知恥,與逐逐以徇物者類也。
有聞其說,而折之曰:
夫子之來,蓬門常關,苔徑常掃。【夫子之來蓬門,常關苔,徑常掃。】
日惟焚香燕坐,講求經典而已。【日惟焚香燕坐講求經典而已。】
與一切聖賢異體而同心,殊方而同處。
其容湛湛,如水無波瀾。【其容湛湛如水無波瀾。】
其目炯炯,口口口口口。
其鼻間栩栩,如天地陰陽,交通而成。【其鼻間栩栩如天地陰陽交通而成。】
和氣榮辱,損益之分,固已間之,而不得已。【和氣榮辱損益之,分固已間之,而不得已。】
自我觀之,
與其有榮於其外,孰若無辱於其內。
與其有益於其偽,孰若無損於其真。
黑絛束腰,不便於環金之帶乎;【黑絛束腰不便於環金之帶乎,】
蒲團疊足,不穩於技械之馬乎。【蒲團疊足不穩於技械之馬乎。】
廈屋未必如茅屋之可安,
鼎食未必如蔬食之有味。【廈屋未必如茅屋之可安鼎,食未必如蔬食之有味,】
則
前日之清華,人間之清華也,人故得而取之。
今日之清華,物外之清華也,物無得而傾之。
其為清華,孰愈哉。
或者以其詳告,余應之曰:茲閣也。
樂川瀉於前,僊嶺擁於後。
越山拂於龍嶽。
魏潭峰巒,直上森聳。【越山拂於龍嶽魏潭,峰巒直上森聳,】
而周圍日月之晦明,雲煙之舒卷,朝夕相尋乎空曠寥廓之中。
而江山氣象,變化無窮。【而江山氣象變化無窮。】
此邦之人
仕者從宦,居者職業。雖深好其景而無暇遊。【此邦之人仕者,從宦居者。職業雖深,好其景而無暇遊。】
樵者執柯,漁者布網。雖深造其景而不能賞。
惟余棲其間,越一年矣。
妙萬物而常新,
貫四時而獨見。【妙萬物而常新貫,四時而獨見怡,】
怡真宰以自寬。
惟恐懼修省,
君親之念,而不余祕也。
昔之隱君子,有以泉石為清華者,【昔之隱君子有以泉石為清華者,】
余嘗愛其言。
遂以清華名之耳。
議者烏知余意,自余之名閣,而眾竊竊焉,議其後。
況有大如此者乎。此余之所以名也。
老子曰:
知我者希,則我貴矣。
信夫。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1 19:04:44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二十八卷平樂府部藝文一
《平寇頌碑記》沈宏
惟嘉靖二十有七年春,兩廣文武帥臣總督中丞張公岳,號淨峰,福建惠安縣人。正德丁丑進士,陞兵部左侍郎,鎮守總兵。陳公圭,號竹泉,直隸合肥人,爵平江伯,加太保。奉天子明命迺會,代巡廣西監察御史。蕭公世延,號友山,四川內江縣人。嘉靖戊戌進士,爰飭憲,選將練兵以平賀縣之寇。惟時憲臣監督者俞公則全號三泉,浙江新昌縣人。嘉靖乙未進士,任按察司僉事。將臣統督者沈公希儀,號紫江,奉議衛官,籍直隸。臨淮縣人。任署都督僉事,鎮守廣西地方副總兵,率漢土將卒若干萬,指布勦平是役也。自鞠旅而入暨,獻馘而出。日惟為旬有六合,擒斬俘獲,實惟三千渠魁,悉就殲滅,可謂神速矣。先是賀寇稱堅,敵出沒荊廣三省患焉。及我師入尚鴟,張抵拒而旬月之間,遂能掃蕩平定,俾桂嶺之域幅𢄙數百里皆復版圖。境外犬鼠咸甡甡喙息,竄伏不遑而環賀數郡邑之民俱獲更生,厥功其偉矣哉。當是時,士者相與慶於學農者,相與慶於野行道。相與慶於途商者、工者相與慶於市。若肆而俘擄之釋還者,相與慶於室。迨農祥辰正天降時雨,沛然盈疇二公。乃亟下令曰:速旋乃師,毋妨農功。由是賀之民益相與頌美勞來者爭先焉。邑之東桴江為橋,為水所漂,師艱往來民乃競勸蚤夜葺治,併新其橋之亭於東渚,扁其名曰永清,志寇平也。且礱石為碑,求紀於余。將使賀之人德二公於有永不衰,顧余弗文,義不容默。然余甫至方事紀錄未知二公之所以成功者,及與周旋謀議。見其師,師惟和大猷是經。惠以撫循,威以典型,不抗不隨,周爰諮詢。夫和者協恭者也,大猷者,中正者也。惠則足以使人者也。威則足以服眾者也。不亢則非失人者也,不隨則非失己者也。周諮者通燭,幽隱者也夫是。七者政之所由出,君子之所貴也。而二公有焉。宜其成功之易,易而大得民情也。矧茲沈公舊多勳績,威震嶺表。往年徵將大用而茲地缺人,當道以為言天子韙之,故有是命俞公。以名侍御,出僉憲事。文章政務一時推先是舉也。兼有二公將不謂之,得人焉。爾乎孟子有言曰:為天下得人謂之仁。惟是有總督張公為能推二公以成平賀之功,然在上有聖天子為能。簡張公方入臺閣以佐平天下之功,勢雖不同而同謂之得人之仁可也。吾民頌二公之功可不知所自云,余既紀其略,復述民頌以示將來其辭曰:蠢彼寇蠻,據桂嶺之麓日逞爾戈忍戕,余足公不來征曷俾,余父食其有粥。蠢彼寇蠻㨿桂嶺之巔日銛爾矛忍戕。余肩公不來誅曷俾,余母食其有饘。蠢彼寇蠻據桂嶺之谷,日繁爾徒忍戕。余腹公不來伐曷俾,余婦子離此多辱。桓桓虎貔,如雷如霆,朝言選鋒,夕獲其醜,敢莫不征。曰:惟公之明,桓桓虎貔,如霆如雷,夕言選銳,朝執其訊,莫敢不彝。曰:惟公之威,闐其擊鼓於江之渚,爾師旋邁活我父母。二公誰匹。方叔召虎征人伐鼓於江之涘,爾師旋歸寧我婦子。二公誰似。南仲吉甫。
【平寇頌碑記】沈宏
惟嘉靖二十有七年春,
兩廣文武帥臣總督中丞張公岳,號淨峰,福建惠安縣人。正德丁丑進士,陞兵部左侍郎。
鎮守總兵陳公圭,號竹泉,直隸合肥人。爵平江伯,加太保。
奉天子明命,迺會代巡廣西監察御史蕭公世延,號友山,四川內江縣人。嘉靖戊戌進士,爰飭憲,選將練兵以平賀縣之寇。
惟時憲臣監督者俞公則全,號三泉,浙江新昌縣人。嘉靖乙未進士,任按察司僉事。
將臣統督者沈公希儀,號紫江,奉議衛官,籍直隸。臨淮縣人。任署都督僉事,鎮守廣西地方副總兵,率漢土將卒若干萬,指布勦平。
是役也
自鞠旅而入暨,獻馘而出日。
惟為旬有六合,擒斬俘獲。
實惟三千渠魁,悉就殲滅。
可謂神速矣。先是賀寇稱堅,敵出沒荊廣三省患焉。及我師入尚鴟,張抵拒而旬月之間,遂能掃蕩平定,俾桂嶺之域幅𢄙數百里皆復版圖。
境外犬鼠,咸甡甡喙息,竄伏不遑,而環賀。
數郡邑之民,俱獲更生,厥功其偉矣哉。
當是時,
士者相與慶於學;【士者相與慶於學農者,】
農者相與慶於野。【相與慶於野行道。】
行道相與慶於途。【相與慶於途商者、】
商者工者相與慶於市。【工者相與慶於市。】
若肆而俘擄之釋還者,相與慶於室。
迨農祥辰正,天降時雨,沛然盈疇。【迨農祥辰正天降時雨,沛然盈疇二公。】
二公乃亟下令曰:速旋乃師,毋妨農功。
由是賀之民益相與頌美勞來者爭先焉。邑之東桴江為橋,為水所漂,師艱往來民乃競勸蚤夜葺治,併新其橋之亭於東渚,扁其名曰永清,志寇平也。
且礱石為碑,求紀於余。將使賀之人德二公於有永不衰,顧余弗文,義不容默。
然余甫至方事紀錄未知二公之所以成功者,及與周旋謀議。
見其
師師惟和,大猷是經。
惠以撫循,威以典型。
不抗不隨,周爰諮詢。
夫和者,協恭者也,
大猷者,中正者也。
惠則足以使人者也。
威則足以服眾者也。
不亢則非失人者也,
不隨則非失己者也。
周諮者通燭,幽隱者也
夫是七者政之所由出,君子之所貴也。
而二公有焉。宜其成功之易易,而大得民情也。
矧茲沈公舊多勳績,威震嶺表。
往年徵將大用而茲地缺人,當道以為言天子韙之,故有是命俞公。以名侍御,出僉憲事。文章政務一時推先是舉也。兼有二公將不謂之得人焉。
爾乎孟子有言曰:為天下得人謂之仁。
惟是有總督張公為能,推二公以成平賀之功。
然在上有聖天子為能。
簡張公方入臺閣,以佐平天下之功。
勢雖不同,而同謂之得人之仁可也。
吾民頌二公之功,可不知所自云。
余既紀其略,復述民頌,以示將來。
其辭曰:
蠢彼寇蠻,據桂嶺之麓。
日逞爾戈,忍戕余足。
公不來征,曷俾余父食其有粥。
蠢彼寇蠻,據桂嶺之巔。
日銛爾矛,忍戕余肩。
公不來誅,曷俾余母食其有饘。
蠢彼寇蠻,據桂嶺之谷。
日繁爾徒,忍戕余腹。
公不來伐,曷俾余婦子離此多辱。
桓桓虎貔,如雷如霆。
朝言選鋒,夕獲其醜;敢莫不征。
曰:惟公之明。
桓桓虎貔,如霆如雷。
夕言選銳,朝執其訊,莫敢不彝。
曰:惟公之威。
闐其擊鼓,於江之渚。【闐其擊鼓於江之渚,】
爾師旋邁,活我父母。【爾師旋邁活我父母。】
二公誰匹,方叔召虎。【二公誰匹。方叔召虎征人伐鼓於江之涘,】
征人伐鼓,於江之涘。
爾師旋歸,寧我婦子。【爾師旋歸寧我婦子。】
二公誰似。南仲吉甫。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1 20:05:01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三十五卷梧州府部藝文一
《漫泉亭賦》宋·陳洙
漫泉,唐元子漫叟所銘、冰泉也。去今七百餘年,泉湮銘石,廢亦其宜矣。然銘字盡泐,獨元子官名尚存。若冥護然者,吁亦異矣哉。今御史大夫、崑山葉公、重元子仁政庸箴,有官以迪民教,作廢而易名,蓋非細故也。公又紀文於石,而亭覆其上。洙為之賦,義無他,取亦同歸於賢賢,而申警在位焉。耳其辭曰:天與貞良,七葉中唐,令聞令望,漫叟漫郎,繫大曆之初,載駐玉節於南荒。諭蠻酋而王化。洽綏八州而民事康。爰顧以瞻。曰此邊土政雖少,紓俗或未煦,乃駕輶車,乃歷險阻,乃采風謠,以問疾苦於時。蒼梧東灕水北,地闢元脈,決決涓涓,盈盈湙湙。注醴泉之芳溶,溜石髓之香液。匯六月之甘寒,貯兩涵之深碧。挹之而杯勺,冰澌歃也。而齒牙霜刺,清飆颯兮凄容,霽月湛其流魄。斯媲潔於襜帷,又鑑榮於棨戟。心爾醒兮澄涼,熱斯濯兮疏澤。於是俯而歎,仰而興。泆休沭美,命名曰冰。伐堅貞於星魄,繹雅思以鐫銘。穹龜負兮屹屹,蟠螭紐兮亭亭。麗林谷兮鳳鸞翥,燭天壤兮奎章明。雖星移以物換,愈境勝而地靈。火山畏滋而收燄,疾疫飲潤而攸寧。亭累廢而累植,卒昭爍於遐齡。聖明盛世,用賢致理,盡嶺海之瘡痍,出弼臣之德履。豸冠兮峨峨,繡衣兮煒煒。曰撫曰巡,於皇至止。莽四瞻兮就湮碑,一角兮無幾。洗蝸篆於蘚青,剔蚓文於苔紫。固皆殘蝕之無餘,僅存官名於元子。噫嘻殆天乎哉。光有唐而斂庶位,表楨幹於賢才。擷忠貞而偃蹇,庇民物而勞來。耿遺文之光燄,曉誦讀以增懷。今復全名於毀石,夫豈人力之能為矧。於泉而固休,澤之儼在。抑茲州而又仁愛之所遺。忍置焉而不治,於以慰遺黎之永思。乃鳩而工,乃斲而木。爰葺爰營,紀勒貞玉易漫以冰兮,人政之潔。浮於泉冠,泉以亭兮,蓋因泉以覆屋。庶登斯亭也,曰:元子也,仁明之牧;而觀斯泉也,昔冰寒於水,今冰凜於人。寧不澡煩洗熇,引後兮光明,所係兮匪獨。敦民教兮警士風。夫豈適觀遊兮,而於斯取繇。亂曰:有唐元子,賢也哲兮。世皆溷濁,彼獨潔兮。受命南綏,駐玉節兮。嗜泉甘寒,曰冰冽兮。刻以銘詩,溥莫竭兮。後百千年,石殘缺兮。不有君子,澤其替兮。易名覆亭,匪遊資兮。爾古爾今,民幾隉兮。契仁於斯,庶咥咥兮。凡百有官,佩章曳兮。履亭誦文,嚙冰於熱兮。豈惟泉時渫兮。去吾民憂,永忘惙惙兮。
【漫泉亭賦】宋·陳洙
漫泉,唐元子漫叟所銘、冰泉也。
去今七百餘年,泉湮銘石廢,亦其宜矣。【泉湮銘石,廢亦其宜矣。】
然銘字盡泐,獨元子官名尚存。
若冥護然者,吁亦異矣哉。
今御史大夫、崑山葉公、重元子仁政庸箴,有官以迪民教,作廢而易名,蓋非細故也。
公又紀文於石,而亭覆其上。
洙為之賦,義無他取。亦同歸於賢賢,而申警在位焉。
耳其辭曰:
天與貞良,七葉中唐。
令聞令望,漫叟漫郎。
繫大曆之初載,駐玉節於南荒。【繫大曆之初,載駐玉節於南荒。】
諭蠻酋而王化洽,綏八州而民事康。【諭蠻酋而王化。洽綏八州而民事康。】
爰顧以瞻,曰此邊土。【爰顧以瞻。曰此邊土政雖少,】
政雖少紓,俗或未煦。【紓俗或未煦,】
乃駕輶車,乃歷險阻。
乃采風謠,以問疾苦。【以問疾苦於時。】
於時蒼梧東,灕水北,地闢元脈。【蒼梧東灕水北,地闢元脈,】
決決涓涓,盈盈湙湙。
注醴泉之芳溶,溜石髓之香液。
匯六月之甘寒,貯兩涵之深碧。
挹之,而杯勺冰澌
歃也,而齒牙霜刺。
清飆颯兮凄容,霽月湛其流魄。
斯媲潔於襜帷,又鑑榮於棨戟。
心爾醒兮澄涼,熱斯濯兮疏澤。
於是俯而歎,仰而興。
泆休沭美,命名曰冰。
伐堅貞於星魄,繹雅思以鐫銘。
穹龜負兮屹屹,蟠螭紐兮亭亭。
麗林谷兮鳳鸞翥,燭天壤兮奎章明。
雖星移以物換,愈境勝而地靈。
火山畏滋而收燄,疾疫飲潤而攸寧。
亭累廢而累植,卒昭爍於遐齡。
聖明盛世,用賢致理。
盡嶺海之瘡痍,出弼臣之德履。
豸冠兮峨峨,繡衣兮煒煒。
曰撫曰巡,於皇至止。
莽四瞻兮就湮,碑一角兮無幾。【莽四瞻兮就湮碑,一角兮無幾。】
洗蝸篆於蘚青,剔蚓文於苔紫。
固皆殘蝕之無餘,僅存官名於元子。
噫嘻,殆天乎哉。
光有唐而斂庶位,表楨幹於賢才。
擷忠貞而偃蹇,庇民物而勞來。
耿遺文之光燄,曉誦讀以增懷。
今復全名於毀石,夫豈人力之能為。【夫豈人力之能為矧。】
矧於泉,而固休澤之儼在。
抑茲州,而又仁愛之所遺。
忍置焉而不治,於以慰遺黎之永思。
乃鳩而工,乃斲而木。
爰葺爰營,紀勒貞玉。
易漫以冰兮,人政之潔。浮於泉冠,泉以亭兮,蓋因泉以覆屋。
庶登斯亭也,曰:元子也,仁明之牧;而觀斯泉也,
昔冰寒於水,今冰凜於人。
寧不澡煩洗熇,引後兮光明,所係兮匪獨。敦民教兮警士風。夫豈適觀遊兮,而於斯取繇。
亂曰:
有唐元子,賢也哲兮。
世皆溷濁,彼獨潔兮。
受命南綏,駐玉節兮。
嗜泉甘寒,曰冰冽兮。
刻以銘詩,溥莫竭兮。
後百千年,石殘缺兮。
不有君子,澤其替兮。
易名覆亭,匪遊資兮。
爾古爾今,民幾隉兮。
契仁於斯,庶咥咥兮。
凡百有官,佩章曳兮。
履亭誦文,嚙冰於熱兮。
口口口口,豈惟泉時渫兮。
去吾民憂,永忘惙惙兮。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2 19:54:42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五十五卷雲南總部藝文一
《回雲南牒》唐·高駢
我大唐聖皇帝德配二儀光,齊兩曜仁霑動植聖役,神龍煦萬國,若青天養兆民同赤子。東鄰若水,西屆流沙,北通陰山,南抵銅柱,莫不貢琛而納賮,航海而梯山,請混車書,願為臣妾,是知卑微,螢耀不敢並於太陽,齷齪蹄涔焉。能踵於神驥,且自九彝八狄七戎六蠻雖居要荒,盡遵中國縱,外彝驕促,豈中國等倫。且以蠓蜹之飛騰不離,溝瀆追鸞鳳之羽,翼擬接熛霄雲南頃者,求合六詔併為一藩,與開道途,得接卭蜀,賜書習讀,降使交歡,禮待情深,招延意厚,傳周公之禮樂,習孔子之詩書,片言既知大恩合報,忽窮兵再犯朗寧,重陷交趾。兩俘卭蜀一劫,黔巫城池皆為灰燼,士庶盡為幽冤,轉恣胸襟,罔知悛革,吞越巂之舊地,圍相如之故城,凌犯不休,貪殘轉甚。昔交趾都護不閑理兵,朗寧元戎,未解誅寇,受以侵欺,容其殘暴,某比者親征,海裔克復龍編,駕三千之師,勦十萬之寇,南定縣全軍陷沒如乾,鎮匹馬不回羅和一空。嘉寧俱盡,贊衛段酋遷斬首騎將麻光亮亡軀,李善龍面縛軍前,張詮生擒陣上,沉白衣歿命之眾如赤。日消冰殺,朱弩佉苴之軍,若紅爐焰雪,諾眉就戮。思縉自裁董譯龍之恓,惶范眤些之窘,沮江橋則盡底,焚燒采筏則從頭覆沒,波封瓦解扶耶。大隳容易誅鋤,若高厚之縱燎,等閑撲滅,如順坂之走丸,收復城池,掃殄妖孽,仗睿謀之果斷。資神術而追擒,掩韓信滅趙之功,吞樂毅定齊之策,其於勝負詔國同知,昨日來鎮西川移從,汶水仗節,單車大開城門,放出人物,固無疑阻,直擬誅鋤,前詔王遣、張棟成等,揚言和好。身纔入境,兵已繼來,侵欺大國,熒惑元戎戮僕之儀,須依古典,已軍令處置詔,前後俘獲約十萬人,今獨送杜驤妻言,是沒落杜驤守職,本在南安城陷驅行,故非沒落星霜,半代桎梏,幾年李氏偷生,空令返國。杜驤蚤歿,不得還鄉,今則訓練蕃兵,指揮漢將,鐵衣十萬,甲馬五千邕交合從,黔蜀齊進,昔時漢相有七擒七縱之功,今日唐臣蘊百戰百勝之術,勳名須立國史,永書且杜驤官銜李瑤門地,不是親近,但王室疏宗,天枝遠派而已。李氏並詔國木夾,並差人押令進送朝廷,是故牒。
【回雲南牒】唐·高駢
我大唐聖皇帝,德配二儀。【我大唐聖皇帝德配二儀光,】光齊兩曜,仁霑動植。【齊兩曜仁霑動植聖役,】
聖役神龍,[ ]煦萬國。【神龍煦萬國】
若青天養兆民同赤子。
東鄰若水,西屆流沙;
北通陰山,南抵銅柱。
莫不貢琛而納賮,航海而梯山。
請混車書,願為臣妾。
是知
卑微螢耀,不敢并於太陽;
齷齪蹄涔,焉能踵於神驥。
且自九彝八狄,七戎六蠻,
雖居要荒,盡遵中國。
縱外彝驕促,豈中國等倫。
且
以蠓蜹之飛騰,不離溝瀆;【且以蠓蜹之飛騰不離,溝瀆追鸞鳳之羽,】
追鸞鳳之羽翼,擬接熛霄。【翼擬接熛霄雲南頃者,】
雲南頃者,求合六詔,併為一藩。
與開道途,得接卭蜀。
賜書習讀,降使交歡。
禮待情深,招延意厚。
傳周公之禮樂,習孔子之詩書。
片言既知,大恩合報。【片言既知大恩合報,】
忽窮兵再犯,朗寧重陷。【忽窮兵再犯朗寧,重陷交趾。】
交趾兩俘,卭蜀一劫。
黔巫城池,皆為灰燼。
士庶盡為幽冤,轉恣胸襟,罔知悛革。
吞越巂之舊地,圍相如之故城。
凌犯不休,貪殘轉甚。
昔交趾都護,不閑理兵;【昔交趾都護不閑理兵】
朗寧元戎,未解誅寇。
受以侵欺,容其殘暴。
某比者親征海裔,克復龍編。【某比者親征,海裔克復龍編。】
駕三千之師,勦十萬之寇。
南定縣全軍陷沒,如乾鎮匹馬不回。
羅和一空,嘉寧俱盡。
贊衛段酋遷斬首,騎將麻光亮亡軀;
李善龍面縛軍前,張詮生擒陣上。
沉白衣歿命之眾,如赤日消冰;殺朱弩佉苴之軍,若紅爐焰雪。
諾眉就戮,思縉自裁。
董譯龍之恓惶,范眤些之窘沮。
江橋則盡底焚燒,采筏則從頭覆沒。
波封瓦解,扶耶大隳。
容易誅鋤,若高厚之縱燎;
等閑撲滅,如順坂之走丸。
收復城池,掃殄妖孽。
仗睿謀之果斷,資神術而追擒。
掩韓信滅趙之功,吞樂毅定齊之策。
其於勝負詔國同知,昨日來鎮西川。
移從汶水,仗節單車。
大開城門,放出人物。
固無疑阻,直擬誅鋤。
前詔王遣、張棟成等,揚言和好。
身纔入境,兵已繼來。
侵欺大國,熒惑元戎。
戮僕之儀,須依古典。
已軍令處置,詔前後俘獲約十萬人。
今獨送杜驤妻,言是沒落。
杜驤守職,本在南安。
城陷驅行,故非沒落。
星霜半代,桎梏幾年。
李氏偷生,空令返國。
杜驤蚤歿,不得還鄉。
今則訓練蕃兵,指揮漢將。
鐵衣十萬,甲馬五千。【甲馬五千邕交合從,】
邕交合從,黔蜀齊進。
昔時漢相有七擒七縱之功,今日唐臣蘊百戰百勝之術。
勳名須立,國史永書。【勳名須立國史,永書。】
且杜驤官銜,李瑤門地,不是親近,但王室疏宗,天枝遠派而已。
李氏並詔國木夾,並差人押令進送朝廷,是故牒。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2 22:18:08
《平雲南碑》元·程文海
國家繼天立,極日月所照,罔有內外雲南秦漢郡縣也。負險弗庭及憲朝踐祚之,二年歲在壬子,我世祖聖德神功,文武皇帝以介弟親王之重,授鉞專征。秋九月出師冬十二月,濟河,明年春歷寧夏,夏四月出蕭關駐六盤,八月絕洮踰吐蕃,分軍為三道,禁殺掠焚廬舍,先遣使大理招之道阻,而還十月,過大渡河,上率勁騎,由中道先進。十一月渡瀘,所過望風款附,再使招之,至其國遇害。十二月薄其都城,城倚點蒼山,西洱海為固,國主段興智及其柄臣高泰祥,背城出戰,大敗之。又使招之,三返弗聽,下令攻之,東西道兵亦至,乃登點蒼臨視城中,城中宵潰,興智奔善闡,追及泰祥,於姚州俘斬以徇。分兵略地,所向皆下,惟善闡未附。明年春,留大將兀、良合,䚟經略之上,振旅而還。未幾,拔善闡得興智以獻,釋不殺進,軍平烏蠻部落三十七,攻交阯,破其都,收特磨、溪洞三十六,金齒白彝、緬中蠻國皆相繼納款,雲南平列為郡縣。凡總府三十七,散府八州六十縣五十甸,部寨六十一,見戶百二十八萬七千七百五十三分,隸諸道立行中書省,於中慶以統之。大德八年,平章政事也。速荅兒建言,所領雲南地,居徼外,歷世所不能臣,先皇帝天戈一麾,無思不服,今其民,衣被聖明同於方夏,長幼老少怡怡熙熙,皆自慚其往陋,非聖武不殺之恩,不及此惟點蒼之山,常駐蹕焉若紀聖功,刻石其上,使臣民永永瞻仰於事,為宜中書以聞,制曰可以命詞臣,臣文海再拜稽首,而言曰世祖皇帝之德大矣。譬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而生生之意恆寓於雪霜風雨,寒暑變化之中,物之蒙之者,薰然而溫灑然。而濯翕然,而同靡然,而順有不自知其然,而然者,故其功烈之崇,基業之廣,貫三靈而軼千古,夫以大理之昏迷,旅拒虐我使人,若奮其武,怒俾無遺育可也。而招徠綏輯,終釋其主弗誅。嗚呼。微天地之德,孰能與於斯乎。今陛下建中和之政,凡以繩祖武厚,生民無所不用其極,中外欽承,無遠弗屆,是以藩方大臣於錢穀甲兵之外,惓惓以光昭令德為請,其知為政之本也。已漢世宗從事西南彝,天下為之騷動,蜀民咨怨,喻之諄諄,鑿池莅習,再駕而後取之,其視今也,孰愈穆王周行㝢,縣必皆有車轍馬跡焉。初非疆理天下也。而世猶誦之至,今視跋履山川灑,濯其民而納於禮義之域,孰愈彼碧雞金馬與夫點蒼皆其山之望者也。漢使祭之唐季,盟之夫各有所畏焉耳,今也鐫未始磨之,崖紀無能名之,績桓桓柄,柄與世無極,豈惟足以震百夷,榮千古,其餘光所被山川鬼神實嘉賴之,嗚呼盛矣哉。臣事先帝,早受眷知,今復待罪,禁林發揚,蹈厲職也。不敢以荒落辭,謹再拜稽首,而系之以詩曰:於皇維元載,地統天大噫,小噓日寒,以暄粵西,南陬水駛山,崷風霆流,形氣交神,州跂息蠕蠕,勾萌鮮鮮,谷飲巢居燕,及跕鳶伊誰之恩,聖祖神孫武烈,文謨湔祓,生存既有典,常被之服章,我吏、我民、我工、我商,萬國一家,孰為要荒點蒼,蒼蒼禹跡,堯牆井鉞,參旗終夜,有光威不違顏,作善降祥嗟爾耄倪,視此勿忘。
【平雲南碑】元·程文海
國家繼天立極,日月所照,罔有內外。
雲南,秦漢郡縣也。負險弗庭,及憲朝踐祚之。
二年歲在壬子,我世祖聖德神功,文武皇帝以介弟親王之重,授鉞專征。
秋九月出師,冬十二月濟河,明年春歷寧夏,夏四月出蕭關,駐六盤,八月絕洮踰吐蕃,分軍為三道。禁殺掠焚廬舍。先遣使大理招之,道阻而還。十月,過大渡河,上率勁騎,由中道先進。十一月渡瀘,所過望風款附,再使招之,至其國遇害。十二月薄其都城,城倚點蒼山,西洱海為固。國主段興智及其柄臣高泰祥,背城出戰,大敗之。又使招之。三返弗聽,下令攻之。東西道兵亦至,乃登點蒼臨視城中,城中宵潰,興智奔善闡;追及泰祥,於姚州俘斬以徇。分兵略地,所向皆下,惟善闡未附。明年春,留大將兀、良合,䚟經略之上,振旅而還。未幾,拔善闡得興智以獻,釋不殺。進軍平烏蠻部落三十七,攻交阯,破其都,收特磨、溪洞三十六,金齒白彝、緬中蠻國皆相繼納款,雲南平列為郡縣。凡總府三十七,散府八州六十縣五十甸,部寨六十一,見戶百二十八萬七千七百五十三分,隸諸道,立行中書省,於中慶以統之。大德八年,平章政事也速荅兒建言,所領雲南,地居徼外,歷世所不能臣,先皇帝天戈一麾,無思不服,今其民,衣被聖明,同於方夏,長幼老少,怡怡熙熙,皆自慚其往陋,非聖武不殺之恩,不及此。惟點蒼之山,常駐蹕焉。若紀聖功,刻石其上,使臣民永永瞻仰於事,為宜中書以聞,制曰:可以命詞臣。
臣文海再拜稽首,而言曰:世祖皇帝之德大矣。
譬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而生生之意,
恆寓於雪霜風雨,寒暑變化之中。
物之蒙之者,
薰然而溫,灑然而濯,
翕然而同,靡然而順。【薰然而溫灑然。而濯翕然,而同靡然,而順有不自知其然,】
有不自知其然,而然者。
故其功烈之崇,基業之廣,貫三靈而軼千古。
夫以大理之昏迷旅拒,虐我使人。若奮其武,怒俾無遺育。可也,而招徠綏輯,終釋其主弗誅。
嗚呼。微天地之德,孰能與於斯乎。
今陛下建中和之政,
凡以繩祖武,厚生民。【凡以繩祖武厚,生民無所不用其極,】
無所不用其極。
中外欽承,無遠弗屆。
是以藩方大臣,於錢穀甲兵之外,惓惓以光昭令德為請,其知為政之本也。
已漢世宗從事西南彝,天下為之騷動,蜀民咨怨,喻之諄諄,鑿池莅習,再駕而後取之。
其視今也,孰愈穆王周行,寓縣必皆有車轍馬跡焉。
初非疆理天下也。而世猶誦之。
至今視跋履山川,灑濯其民而納於禮義之域。
孰愈彼碧雞金馬,與夫點蒼皆其山之望者也。
漢使祭之,唐季盟之,夫各有所畏焉耳。
今也。
鐫未始磨之崖,紀無能名之績。
桓桓柄柄,與世無極。
豈惟足以震百夷,榮千古。
其餘光所被山川,鬼神實嘉賴之。
嗚呼盛矣哉。
臣事先帝,早受眷知。
今復待罪禁林,發揚蹈厲。【今復待罪,禁林發揚,蹈厲職也。】
職也,不敢以荒落辭。
謹再拜稽首,而系之以詩曰:
於皇維元,載地統天。【於皇維元載,地統天大噫,】
大噫小噓,日寒以暄。【小噓日寒,以暄粵西,】
粵西南陬,水駛山崷。【粵西,南陬水駛山,崷風霆流,】
風霆流形,氣交神州。【風霆流,形氣交神,州跂息蠕蠕,】
跂息蠕蠕,勾萌鮮鮮。
谷飲巢居,燕及跕鳶。【谷飲巢居燕,及跕鳶伊誰之恩,】
伊誰之恩,聖祖神孫。【聖祖神孫武烈,】
武烈文謨,湔祓生存。【文謨湔祓,生存既有典,】
既有典常,被之服章。【常被之服章。】
我吏我民、我工我商。
萬國一家,孰為要荒。【孰為要荒點蒼,】
點蒼蒼蒼,禹跡堯牆。【蒼蒼禹跡,堯牆井鉞,】
井鉞參旗,終夜有光。【參旗終夜,有光威不違顏,】
威不違顏,作善降祥。【作善降祥嗟爾耄倪,】
嗟爾耄倪,視此勿忘。
缙云王旭龙
发表于 2021-6-3 06:51:06
職方典第一千四百五十五卷雲南總部藝文一
《平雲南頌》明·王景常【颂曰部分,是四字齐言韵文,却也断错,全然不懂】
聖天子之御,大歷服也。維清緝熙載,揚武功盪攘群雜混一函宇,於是偃武修文與民休息,雲南弗庭遣使招之遇害。洪武十四年秋,皇帝若曰天厭元德,土宇瓜分,朕奮起淮甸,為生民請命,鏖戰鄱陽汀漢以清捲旗,東指吳會,電掃皇天,眷命正位宸,極爰止六師北定中原河南,山東不戰而下。元君北跳九鼎,南遷秦晉,景附蜀關,洞開兵不頓刃,今雲南蕝爾之地,喘息相保,梁王把匝剌瓦,爾密戕虐我信使,憑陵我郊保,若不及時蕩一,何以答上天之眷慰,黎民徯來之望哉。乃命潁川侯臣,傅友德西平侯臣沐英,永昌侯臣藍玉等將,鷹揚虎賁之士,凡三十餘萬騎萬匹,聲罪致討。七月至於龍江,樓船蔽江,旌旗亙天,水陸兼進,星流電邁,既至湖廣,分為兩軍,大軍道牂柯踣,夜郎平晉定,奇軍繇羅,佐關擊可渡河奄。至曲靖,疾若風雨,所向輒克,土酋蜂屯獸挺,莫敢格者,未至白石江十餘里,大霧四塞,元司徒達里麻,拒江自固,我師輕騎長驅,掩其不備,先命千騎從上遊萆山襲其後,平旦大兵泅水競渡,達里麻麾軍布陣,未成列。我師徑前奮擊,其陣遂亂,達里麻走陷於淖,生擒之,俘斬將士若干人,雲南兵大奔,乘勝逐之,征南分軍擊烏撒、東川,敗蠻四萬,僵屍蔽野,遂通大渡河,奇軍始至西平永昌,率大兵趨雲南。時梁王聞敗,棄城走晉寧飲鴆,卒雲南平自出師,至是凡百餘日,得府州若干,戶若干,馬牛軍實無算,承制建官,大軍鎮焉。明年分兵下大理、下金齒、下臨安,元江凡雲南故境皆郡縣矣。又明年遣間使降車里,降緬、降八百,咸以壤酋貢洪,惟天兵不浹十辰。東抵牂柯,南著交阯,西踰吐蕃,北界神州,幅𢄙萬里,悉臣悉妾,何成功之速哉。蓋皇帝文武神聖,煦為春陽,肅為秋霜,綏之以仁摩之以義,混混乎。內之於泰和、元氣中,使其民熙熙以翔,皞皞以群,得睹中州文物之懿,太平之樂,而不知沐聖澤之深也。上自漢唐以迄於元,羈縻而已,乃今維持鞏固,與內地等信乎。王者之無外也。又明年班師,振旅定功,行賞諸將,已下皆進爵有差。於戲古之有,盛德大烈,必形諸歌頌皇風,興大雅作草茅,微臣不敢多讓,臣景常稽首頓首,而為頌曰:皇明御天,統有萬方,際天蟠地,武功煌煌,三辰耀靈,海宇聿清,吐氣嘉生,蒸為太平,蠢茲蠻方,稔藏奸兇,恇恇穰穰,以褻天常,乾坤之量,海嶽是包,彼昏而狂,誕敢叫呶,皇赫斯怒爰整,元戎吉日,載戒車攻,馬同於鑠,王師暨暨桓桓,天討是將震懾百蠻兵無留,行勢若迅霆,日星晦霧江海沸騰,鷹揚曲靖,俘彼統酋,征麾所指,再揚天休,戰不貪殺,殺不卻降,斥原疏斾,以迄用康,大憝聿逋,筐篚元黃,拓禹之跡,維周職方,表方建官,棋布星分,仡仡大城,以奠其民,封豕修蛇,以變以化昔也。猰㺄,今為騶虞載駟,載伐戈鋋,不腥南金犀角,罔敢弗庭,凡此南功將臣,僉同維一,乃心上鑒,帝聰大烈之龐,超漢軼唐風,霆流行天地,翕張會朝,清明聖化,基之萬國一統,坐而釐之草茅,微臣作此頌焉,武功告成,天子萬年。
【平雲南頌】明·王景常
聖天子之御,大歷服也。維清緝熙,載揚武功,盪攘群雜,混一函宇。
於是偃武修文,與民休息。
雲南弗庭,遣使招之遇害。
洪武十四年秋,皇帝若曰:天厭元德,土宇瓜分。朕奮起淮甸,為生民請命。鏖戰鄱陽,汀漢以清。捲旗東指,吳會電掃。皇天眷命,正位宸極。爰止六師,北定中原。河南山東,不戰而下。
元君北跳,九鼎南遷。秦晉景附。蜀關洞開,兵不頓刃。
今雲南蕝爾之地,喘息相保,梁王把匝,剌瓦爾密。戕虐我信使,憑陵我郊保。
若不及時蕩一,何以答上天之眷,慰黎民徯來之望哉。
乃命潁川侯臣傅友德,西平侯臣沐英,永昌侯臣藍玉等將,鷹揚虎賁之士,凡三十餘萬,騎萬匹,聲罪致討。
七月至於龍江,樓船蔽江,旌旗亙天,水陸兼進,星流電邁,既至湖廣,分為兩軍,大軍道牂柯,踣夜郎,平晉定,奇軍繇羅佐關,擊可渡河。奄至曲靖,疾若風雨,所向輒克,土酋蜂屯獸挺,莫敢格者,未至白石江十餘里,大霧四塞,元司徒達里麻,拒江自固,我師輕騎長驅,掩其不備,先命千騎,從上遊萆山襲其後,平旦大兵泅水競渡,達里麻麾軍布陣,未成列。我師徑前奮擊,其陣遂亂,達里麻走陷於淖,生擒之,俘斬將士若干人。雲南兵大奔,乘勝逐之征南,分軍擊烏撒、東川,敗蠻四萬,僵屍蔽野,遂通大渡河,奇軍始至西平永昌,率大兵趨雲南。
時梁王聞敗,棄城走晉寧,飲鴆卒。雲南平自出師,至是凡百餘日,得府州若干,戶若干,馬牛軍實無算,承制建官,大軍鎮焉。
明年分兵下大理、下金齒、下臨安,元江。凡雲南故境皆郡縣矣。
又明年遣間使降車里,降緬、降八百,咸以壤酋貢洪,惟天兵不浹十辰。東抵牂柯,南著交阯,西踰吐蕃,北界神州,幅𢄙萬里,悉臣悉妾,何成功之速哉。
蓋皇帝文武神聖,煦為春陽,肅為秋霜,綏之以仁,摩之以義,混混乎。內之於泰和、元氣中,使其民熙熙以翔,皞皞以群,得睹中州文物之懿,太平之樂,而不知沐聖澤之深也。
上自漢唐以迄於元,羈縻而已,乃今維持鞏固,與內地等信乎。王者之無外也。
又明年班師,振旅定功,行賞諸將,已下皆進爵有差。
於戲,
古之有盛德大烈,必形諸歌頌。皇風興,大雅作。草茅微臣,不敢多讓。臣景常稽首頓首,而為頌曰:
皇明御天,統有萬方。
際天蟠地,武功煌煌。
三辰耀靈,海宇聿清。
吐氣嘉生,蒸為太平。
蠢茲蠻方,稔藏奸兇。
恇恇穰穰,以褻天常。
乾坤之量,海嶽是包。
彼昏而狂,誕敢叫呶。
皇赫斯怒,爰整元戎。【皇赫斯怒爰整,元戎吉日,】
吉日載戒,車攻馬同。【載戒車攻,馬同於鑠,】
於鑠王師,暨暨桓桓。【王師暨暨桓桓,】
天討是將,震懾百蠻。【天討是將震懾百蠻兵無留,】
兵無留行,勢若迅霆。【行勢若迅霆,】
日星晦霧,江海沸騰。【日星晦霧江海沸騰,】
鷹揚曲靖,俘彼統酋。
征麾所指,再揚天休。
戰不貪殺,殺不卻降。
斥原疏斾,以迄用康。
大憝聿逋,筐篚元黃。
拓禹之跡,維周職方。
表方建官,棋布星分。
仡仡大城,以奠其民。
封豕修蛇,以變以化。【以變以化昔也。】
昔也猰㺄,今為騶虞。【猰㺄,今為騶虞載駟,】
載駟載伐,戈鋋不腥。【載伐戈鋋,不腥南金犀角,】
南金犀角,罔敢弗庭。
凡此南功,將臣僉同。【凡此南功將臣,僉同維一,】
維一乃心,上鑒帝聰。【乃心上鑒,帝聰大烈之龐,】
大烈之龐,超漢軼唐。【大烈之龐,超漢軼唐風,】
風霆流行,天地翕張。【霆流行天地,翕張會朝,】
會朝清明,聖化基之;【清明聖化,基之萬國一統,】
萬國一統,坐而釐之。【坐而釐之草茅,】
草茅微臣,作此頌焉。【微臣作此頌焉。】
武功告成,天子萬年。